【哨向】忠犬管家和他要誓死守护的傻子少爷（三）
【烟草味大白狼哨兵×草木香小羊羔向导】
爱一些哨向和傻子文学🤤
4k+《民国上海小情侣恋爱纪实》
喝西北风✓吃糖葫芦✓剪头发✓
以及无脑干子商战✓
（还没写到亲亲😭急死我了）（抓耳挠腮）（下章一定！）
“傲天！”
龙管家甫一进门，后脚尚未落在大厅的地板上，便被少爷扑了个满怀，如雀归巢，身后还跟来两只雪团。
一时诧异，却仍下意识虚搂，轻轻柔柔地摸头顺背，安抚正在嚎啕大哭的少爷，低声询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针…灰…灰…痛！”
下巴支在自己肩膀上，耳边，少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声音也含糊不清。
龙傲天是接到电话才赶回的家，大概有所了解。正好豆豆跑来，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。
“龙管家，那条灰色毯子好几处都开了线，老物件织法复杂，故送去裁缝铺子修补。少爷同意，跟您也报备过。只是没想到上午送过去没多久——”
她略一停顿，语速放缓：“少爷问我是用什么缝补，还没说几句，便嚷嚷着要把毯子拿回来。实在没辙了，才给您打电话…”
灰灰，顾名思义，一条灰色毛毯。从少爷出生起就陪在身边，搬家也未曾落下，至今已有二十六岁高龄。
“还需多久？”
“半日。”
刘波松开方才紧箍的手，眼里噙着泪，委屈巴巴地望向傲天：“要接、灰灰、回家……”
小羊也在脚边闹脾气，用头顶人，撞一下，退半步蓄力，又接着撞，不时咩叫一声，大抵是有不答应不死心的架势。而他那只精神体，则扭头趴在一边要死不活，多年的默契知道它在无声抗议。
腿上不疼，但他心疼。近日他生意遇到些棘手的事，对少爷确有些疏于关心，未想竟又让少爷难过了，转头下令：“吩咐他们赶工，工钱翻倍。”
豆豆得了指令，赶紧退下不再多留。
大厅只剩两人，龙傲天专心平复少爷起伏的心情。
“少爷，若是生病了该怎么办？”
“去医院…吃药、打针…”
“对咯，灰灰也是生病了，要去医院，吃药、打针。只不过它去的医院是裁缝铺子。”
“我要去…陪着灰灰。打针…痛！”
“可是医生们会紧张，我们不要去添麻烦。灰灰很勇敢的。”龙傲天一边说，一边留意少爷神情，“我们下午就接灰灰回家，好吗？”
“好吧…那早点去！”刘波妥协，安静了一会，一双桃花眼湿漉漉，带着乞求的目光往上瞄：“想吃糖葫芦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
听到肯定的回答，刘波喜笑颜开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寻到出路，一呲溜，划下脸颊，变成两颗自由的小珍珠。
勉勉强强安定住情绪，又哄着吃过午饭，好不容易回了房间，可刘波即使困得不行，也不肯合眼，只会揪住龙傲天的衣袖，用困倦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人嘟囔：“傲天，我睡不着。”
平日里少爷都是裹着毯子才入睡，如今拿去缝补，一时半会也回不来。不过刘府离这裁缝铺子倒不是很远…
思索片刻，龙傲天提议：“少爷，不如我们走去，顺便在四周逛逛如何？”
“嗯！”
刘波被勾起兴致，立马精神抖擞下床准备。
今年的秋老虎格外猛，前不久方显颓势，加上几阵西北风一刮，高高大大的行道树也挡不住这股肃杀之气，纷纷丢盔弃甲，落叶满天，这时才能真正感知到，秋天的到来。
“哇————”
路过一条里弄，秋风争先恐后地蹿出来，吓唬行人，实在是猝不及防。
少爷却似得了件新鲜玩意，站在弄口，感受呼呼的北风扑面而来，叫他直退步。虽然拿手挡着，白嫩嫩的小团脸还是皱在一起，像路边表皮松软的生煎包，头发也吹成了毛茸茸的苍耳子，却仍乐此不疲，继续投身这场游戏。
小孩儿心性。
龙傲天还记得，前不久在铺子里，少爷抱着毛毯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，把脸埋进去，蹭来蹭去，嘴里还念叨着再也不分离。现下就已完全恢复了生机，开始回归探索世界边边角角的乐趣。
“少爷，好玩吗？”
简单的快乐似乎能传染，但他尚且留有一分理智，上前提醒。
一只手提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不方便，只好用另一只手握住少爷走到避风处，再慢慢一缕一缕，捋顺被吹乱的刘海。
该剪头发了。他想。
“好玩！”
刘波嘴里满是冷气，心情却十分明媚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龙傲天用指背贴近脸颊一摸，果然是凉的，“再待下去就——”
忽而一片落叶飘过来，卡在他右眼与镜框之间。
“要感冒了。”
视野被遮挡，在龙傲天愣神之际，刘波手指捏起叶缘，连同金丝眼镜一起摘下。
“傲天眼睛受伤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龙傲天眨眨眼，感觉尚可。但没了眼镜，看着面前朦胧的少爷，有种不真切感，模模糊糊见眼前人正要架到自己的鼻梁上，连忙伸手阻止。
“好晕…”晚了一步。
“这是近视眼镜，少爷若喜欢，我们改日去买副没有镜片的。”
“要和傲天一样好看！”
“少爷的自然要比我的更好看。”
“冰——糖～葫芦嘞———”
不远处传来吆喝声。
戴回眼睛，终于看清了少爷的笑靥，龙傲天也勾起嘴角，牵过手，语气柔和，“走吧，去买糖葫芦。”
“来一串糖葫芦。”
刘波见龙傲天正要付钱，连忙拽住袖子：“还有傲天和豆豆…”
“我们这有山楂和山药两种，山楂八文，山药六文。”卖糖葫芦的小贩适时补充。
“那就给豆豆也买一串。”
“嗯！…傲天呢？”
“我患有胃病，粘腻生冷之物是一概不食的。”
刘波是知道傲天不吃辛辣的，除了第一次来府的中午饭，迫不得已用清水涮过，平时都会叮嘱厨房另备一份清淡饭菜。有天他好奇尝过，没有一点味道。
唉，好可惜…
冰糖葫芦很好吃，他本想和傲天一起吃。
可没料到傲天不能吃辣，不能吃冰糖葫芦，还有总带回来的糕点也没见他吃，那其他好多好多好吃的他肯定更不能一起吃。
可恶！要让傲天生病的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糖葫芦！
刘波耷拉脑袋，生着闷气。
“少爷吃着高兴，我便高兴。不如，山楂山药各来一串，再给豆豆带一串山楂回去。”
察觉到少爷心情低落，因在国外勤工俭学三餐不规律，自作自受的龙傲天连忙安慰。
“真的吗？”刘波眉头轻皱，眼睛睁得老大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这绝不是句客套话，而是确确实实发自真心。他是真心地因少爷的满足而高兴。
少爷吃蟹壳黄嘴角粘着芝麻的样子；
因不想让小笼的汁水四溅而苦恼的样子；
一大勺接着一大勺舀咸豆花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样子；
还有掩映在小摊贩档口蒸汽后面，眼神中溢出的期待；
护住少爷耳朵，等待崩米花时，从手掌传来的，因紧闭双眼而产生的轻颤；
以及去城隍庙吃梨膏糖的路上，随心轻哼的无名小曲。
都在他心里如同温泉水一般，淌过寂寥的凛冬。
“好嘞，一共…”
“二十二！”
龙傲天闻声侧首，就见少爷张开双手，晃晃十个纤细的手指，另有在空中分裂的精神触手，身节摇动，却秩序井然，仿佛随时准备接受夸奖。
“少爷真聪明。”
收到来自龙傲天的赞许，刘波灿烂一笑。
边走边吃，不知不觉已经走远，龙傲天见少爷步伐放缓，看样子是累了，拦了辆黄包车打道回府。
路上遇到一队马车，吵吵嚷嚷，一箱箱货物不知是什么东西，惹得少爷直皱鼻。
“不好吃。”
“什么不好吃？”
“好多好多，全都没有家里的好吃。”
刚刚倚在傲天肩上眯觉的刘波说得含含糊糊，看样子还没完全睡醒。
“先生，那是欧记果行的车队，最近新开业，应该是送货去的。”车夫整日在上海街头穿梭，对这些讯息是信手拈来。
龙傲天盯着前面的车队渐行渐远，目光闪烁，倒没再说什么。
“哥们儿！你说的消息它保真吗？！”
自前几天龙傲天跟他通了次电话后，欧皓辰是坐立难安，一得到轮休，立马奔来刘府确认。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欧阳这个老狐狸真是贼心不死，我都逃到上海来了，他居然还不放过我！如今连你也被拉进来！”
“他一个药商，跟你一个卖水果的掺和啥呀！”
欧皓辰此刻的内心犹如晴天霹雳。
欧记药行，东北赫赫有名的药材连锁商铺，欧老爷生前风流成性，妻妾如云，光儿子就有九个。
欧阳，欧家第四子，一个阴险狡诈居心叵测的超级大坏蛋。非嫡非长，为了掌权简直不择手段。府上少爷是死的死，残的残，疯的疯，剩下的皆乳臭未干，不成气候。
欧皓辰本无心争权，但每天提心吊胆，生怕殃及自己，后来有机会出国留学，他更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去。哪成想，这老贼竟然越过山海关，追他追到上海，真是阴魂不散。放着那么多流水的药材铺不干，还非跑来卖水果？
干啥呀？！！
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，至于吗！！！
“或许他以为，我是除掉你路上的绊脚石，但…”
“哥们儿我亲哥们儿！别卖我！你要我干啥都行！”
话没说完就被强制打断。
“倒也不是不可以。”龙傲天拿乔。
“龙少爷你尽管吩咐！”一听有希望，欧皓辰一套伏低做小如行云流水。
“最近少爷想玩家家酒，把你那貂放出来陪着吧。”
“啊？就这？”
原本估计自己怎么着都要大出血，没想到却只挠了下胳肢窝。
“这很重要。”龙少爷特别纠正。“不然扒了你的皮给少爷添置冬衣也行。”
行行行，知道你把你家少爷当个宝了。
“元宝，玩儿去吧。”务必要服务周到。
听懂了主人的话外之音，肩上的紫貂一溜烟蹿出书房，爬到躲在门沿偷窥的小少爷身上，一双豆豆眼扑闪扑闪，惹得他爱不释手。
干得漂亮，元宝！不愧是足智多谋能屈能伸的紫貂大人！你家主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身上了！
不过对上那只白狼幽怨的眼神，欧皓辰还是捏了把汗。
待少爷领着三只跟屁虫去了花园，龙傲天才说起近几天派人查到的情况。
“我猜得不错，欧阳刚来上海，一没门路二没经验，我们叫价两成已经不赚钱了，他敢用一成利拿下日昌大饭店的单子，后期势必以次充好。”
“那咋办？”
“用真心。”
得，当我没问。
这哥们儿每次都拿“用真心”敷衍他。最开始他以为这是句玩笑话，后来才领悟这嗯啊的是个提纲挈领的主旨句啊！后面还跟着一大箩筐个分段没展开啊！合着就拿他当外人呗！
罢罢罢，儿孙自有儿孙福。他也不用上赶着操心了。
死皮赖脸蹭顿午饭，一人一貂才悠悠离开。
龙傲天倒是很想拿下这单生意，日昌大饭店招待的人非富即贵，这对提高果园名气大有裨益。昨日和饭店负责人通了电话，对方显然没料到合作商出这档子事，还须核实再禀告老板。
恐怕一时半会急不得。
眼下最重要的事，看来是给少爷剪头发了。
午觉养精蓄锐后，龙傲天带着少爷来到上海有名的理发店。
门店装潢精美，除了铁盘椅、洗头盆以及基础的理发工具外，还单独腾出一块地，沙发茶几瓜果茶报一应俱全，想来是给等太太们做头发的男人们，打发时间。
理发师给少爷修剪头发时，龙傲天移步沙发，随手从旁抽报纸草草阅览，间或观察理发进度。
【大世界扩建即将竣工，惊喜大变身】
大世界？
之前略有耳闻，是个不错的游乐去处。既如此，届时倒可以和少爷去逛逛。
接着往下看，左右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“傲天！”
龙傲天抬头，只见少爷扭扭捏捏，害羞地向他展示着新发型。
细软的头发用发油包裹，温顺地趴向一侧，两边碎发削平，显得干净又利落。
微微颔首，嘴唇轻抿，一双眼睛笑意盈盈，略带羞涩，又饱含希冀。
“好看。”赞美脱口而出。
“今天做的发型好看。”为了不听起来过于苍白，又着重强调一遍。
“小姐做的发型好看吗？”到了第三句话，龙傲天声线才恢复平稳。
“好看！”
“那就谢谢小姐。”
“谢谢小姐！”
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刘波的笑容攻击，理发师女士同样中招，临走前还往乖乖崽手里塞了把糖。
出店门没多久，刘波转动肩头，总感觉不舒服。
“少爷，怎么了？”
“有点痒…”他喃喃道。
“许是碎发掉进去了。”
告诉少爷“别动”，龙傲天凑近探过身，徐徐向他后脖颈送气。
刘波乖乖不动，但后颈传来的触感却酥酥麻麻，如微风拂动湖面，泛起阵阵涟漪，他也忍不住轻颤。
傲天身上的味道在之前，总令他回忆起儿时的小厨房。
那时他家没有现在这么大，不忙的时候，娘最喜欢做点心零嘴给他吃，爹会抱着他坐在灶旁添柴。噼里啪啦的木柴烟味，偶尔伴有食物的幽香，不绝萦绕在他的童年。
但现在这股味道好像有点烫，从鼻间，一直一直，似乎烫到了脚趾头。
“好些了吗？”
“唔…嗯……”
傲天真的有吹掉头发吗？可他怎么觉得那些头发都吹到心脏里面去了呢，不然他为什么，感觉心里痒痒的。
真奇怪。
不过这份莫名的悸动随着傲天领他进眼镜店，被兴奋取而代之。
挑挑拣拣，最后选了副黑色小圆框眼镜，配合着长衫大褂，偏分油头，像个温文尔雅的淡泊文人。
最后去吃饭的路上，刘波在一边断断续续哼着小调，步履轻快。
“少爷哼的是什么歌？”
“小帅哥之歌～”
“那少爷教教我是怎么唱的。”
“噢…忘记了…”随口哼的曲子，刘波没有特别留意，“但会不会都没关系，我们可以再唱一遍！”
纯粹挥洒天赋的词曲家刘波先生很快又作了一版，并向忠实听众龙傲天先生发起合唱的邀请。
感谢看完的你（比心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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